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霄青 参商

玄霄x云天青

   玄霄被囚在东海,借回忆打发时光的时候,总会想到云天青,那个与他兄弟阋墙,朋友反目的师弟。玄霄想躲开那些与云天青有关的回忆,却发现他一生虽历经数百年,但减去在琼花冰封和被囚东海的时光,他一生欢愉的回忆所剩无几,而那少的可怜的回忆却大多数与云天青三个字纠缠不清。

  刚到琼花派的日子里,由于个性冷清,玄霄在琼花派几乎是独来独往,直到他房里多了一个叫云天青的家伙。与玄霄不同,云天青是个自来熟,来琼花短短几天的时间里,就与琼花上下打成一片,还把琼华派弄得鸡飞狗跳,也把玄霄清静的生活弄得一团糟,但玄霄终是把这个与众不同的师弟记在心上,虽表面上百般嫌弃,但是还是会私下默默地在云天青被罚后,给他留下一份饭菜。

   玄霄一直觉得云天青的性子不适合修仙,反而适合伴一剑一酒,于江湖红尘中潇洒。当然这话,玄霄是不可能向云天青提起,他只是在云天青又一次被罚返思谷回来的时候,淡淡地说了一句,“天青,你再不收敛一下你的性子,他日如何寻仙得道。”而那一人也只是愣了愣,随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:“师兄啊,道法自然,师弟我这性子叫潇洒豁达,反而易窥天道。倒是师兄你太过执着于得道,易生心魔。”后面一句一语成谶。

    只是当时两人皆年少轻狂,也未曾将此语细想。再后来,便是夙玉上山,与玄霄分别成为望舒羲和的剑主,也成为众人眼里的一对佳偶。自幼在琼花修道,玄霄对风花雪月之事了解不多。玄霄想他大概是喜欢夙玉的,夙玉于修仙上比云天青更能沉得下性子,也比云天青更乖巧,更是望舒剑主,与他可谓天生一对。

   当云天青戏弄夙玉时,玄霄一向不为外界所动的内心感到莫名的狂躁,不知是为夙玉被自家师弟戏弄,还是为自家师弟亲近夙玉,两者似乎一样,又貌似截然相反。

   还没等玄霄弄清这两者关系时,云天青和夙玉已经叛逃琼花派,而他也被长老们冰封。玄霄感到莫大愤怒,他恨夙玉,他恨琼花派上下所有的人,然而他最恨的是云天青。

   见到天河时,每当提起云天青,玄霄总是不掩对其的厌恶和憎恨,甚至当天河告知,云天青在鬼界苦等,只为对他说一句道歉时,他也只是冷淡拒绝。是的,纵然时光流逝,他忘怀了所有人的背叛,独独对云天青的背叛耿耿于怀。

在东海的时日里,那个叫慕容紫英的少年带来了天河的近况,也带来了云天青仍在鬼界苦等的消息。而那白发少年的一句话,更是让玄霄平静多年的内心再起波澜。

“师叔,你可以原谅天河娘亲,为何对云师叔如此记恨。”

    是的,他可以原谅其它人的背叛,就唯独不能原谅云天青的,一如当年知悉云天青和夙玉背叛时,他最痛恨的不是夙玉,而是云天青,明明与他更亲近的人应该是夙玉,可在他内心深处,最亲近真的是夙玉吗?

    昔日他生性冷淡,不肯轻易交心于他人,唯独那个生性爱闹的师弟闯进他的内心。在他内心深处,云天青是比夙玉更值得相信的存在,他相信那个与他同床共枕数年的师弟与他心意相通,生死与共。所以云天青叛逃琼花派时,他才会如此震惊和愤怒,比恨夙玉更恨云天青,爱之深,恨之深,当初有多相信,现在就有多恨,恨到连时间也无法软化一丝一毫。

   原来对于玄霄来说,此生之劫不是夙玉,不是琼花派,不是斩妖修仙,而是他的师弟云天青。罢了,见一面又如何,只当了却今生的执念。

   光阴似箭,数百年的时光转眼已过,玄霄也已应了当年的誓言而成魔,破东海封禁而出。

    站在鬼界,在茫茫的鬼群里,玄霄一眼便认出云天青的鬼魂,一如当年在琼华,在一群弟子中,他总能准确认出躲在人群来逃避处罚的云天青。

     玄霄收敛了自身的魔气走向云天青,而云天青正抱着一个空酒坛靠着一块石头在酣睡。玄霄想起了当年在琼花派,云天青赖床逃避早课时,他总会掐一下云天青鼻子,再一把拎起云天青往床下一扔。如今,他所触之处却是虚无,他碰不到云天青。时间过去的太久,他们已经不是当年那对在琼花派无忧无虑的师兄弟,现在他们之间一人成魔,一人成鬼。

    “师兄?”云天青一醒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让他以为还身在梦中。

    “天河说你有话要对我说。”玄霄冷冷道。

    云天青揉了揉眼睛,确定不是幻影后,又想咬一下自己来确定不是梦境,却又想起自己是鬼魂,本就无疼痛。

      “你若无话可说,那我该离开。” 说完玄霄便转身欲走。

    “不是,师弟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我本以为这辈子除了梦里,再也不能见到师兄。”云天青急忙喊道,想拉住玄霄的衣摆,却忘了自身并无实体。

    玄霄转过身子,看着云天青焦急的样子和眼里的期待,轻叹了口气,“说吧。”

   云天青见玄霄留下,笑嘻嘻地从石头旁边挖出一坛酒,再施法变出两个酒杯,拍了拍旁边的地面,道“多年未见,师兄,陪师弟喝杯酒吧,这应该是最后一次。”

  玄霄皱了皱眉,最后还是没说什么,坐了下来,接过云天青倒的那杯酒。

   云天青一边帮自己和玄霄续酒,一边续续叨地说着这些年在鬼界的见闻。玄霄在旁边静静地听着,一切美好地像琼花派时的少年时光。

最好的戏也有曲终人散的时候,最好的酒也有饮尽之时。

  “师兄,酒要喝完了。”云天青摇了摇酒坛,“师兄,当年,当年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
   玄霄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,不答反问道:“你要走了吗?”

    云天青将酒坛最后一滴酒滴入口中,放下酒坛,垂眸轻笑道:“徘徊在鬼界的鬼都是因为有执念,如今师弟我执念已了,自然留不住了。”

   云天青站起来,拍了拍衣服的灰尘,却想起自己是鬼,没有实体,怎染尘灰,不禁摇头失笑,跟师兄呆久了,还以为是在琼花的少年时光。

  “师兄,我走了。”说完,云天青便头也不回地往奈何桥方向走去。他不敢回头,他怕一旦回头,便再无前进的勇气。年少曾自诩个性潇洒豁达,但于玄霄,却是执着二字,所以他才在鬼苦等多年,只为给玄霄一个交代。

    玄霄看着他今生最恨最爱的那个人渐渐走远,走到孟婆身边,喝下孟婆汤,然后头也不回踏上奈何桥。

  云天青走了,玄霄的执念也走了,此恨已了,只是接下来无穷无尽的岁月里,他再无所恨之人,也无所爱之人,真真正正的在这世上孑然一身。

  End

  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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